但骂归骂,很多人骂完之后仍然坐上了电动车。在上下班高峰时,打的之难难于上青天,很多人会选择坐上“摩的”。电动车也是很多人的谋生工具,譬如送快递的师傅绝对离不开电动车;还有那些家境一般的人,居住地的交通配套没跟上,电动车是他们最好的选择。当然,这些离不开电动车的人,当他们面对横冲直撞的电动车时,也会照样骂骂咧咧。
这些麻烦不断的“电动车”,大多指的是电动摩托,时速多超过20公里,理论上被划为机动车,现实中却没有当做机动车来管理。2009年,国家标准委将时速超过20公里的机动车划为轻便摩托类,也就是机动车的一种。此后,一些地方落地此标准,“电动摩托”开始面临考驾照、挂车牌的问题。
然而,新的问题又来了。一些全面或者陆续禁摩的城市,摩托车牌都已停止发放,电动摩托又该怎么办?而一些城市中,连自行车都只能飞奔向机动车道了,机动车、非机动车的分类管理,所谓的分流疏导措施,还有何意义?由于对问题没有预见,电动车大军已成规模,考驾照、发放车牌只能诉诸专项整治运动,且无法避免怨声载道,执法压力山大,而待问题聚焦时段一过,又只能不了了之。现在,电动车在很多地方已被默认为无法避免的麻烦。
其实也有特例。我在杭州时,发现他们的机动车道和非机动车道分类明确,设施完整,公交系统也感觉方便。在一些主干道,上下班高峰时,我惊讶于自行车大军的出现,简直如临80年代。相对而言,杭州的电动车少很多,至少不是那么无序。这些观察不一定能得出什么结论,但还是可以看到,电动车的问题未必在电动车本身。
随着现在的道路越来越宽,也越来越单一,很多城市唯一在做的,就是缓解汽车压力,太多其他问题只是被忽略了,或者说是无暇顾及。时间既久,问题累积,终于到了令人头疼、不得不重新重视的地步。但在应对交通“阵痛”的手忙脚乱中,一些足以承担分类疏导合理管理的道路设施和规划,慢慢为汽车让步,解决其他交通工具的问题,反没了资源和条件。
电动车固然可以纳入机动车管理,可汽车压力都不堪重负下,很难相信哪个城市真能管理得好电动摩托这个“机动车”。那些禁摩的城市,无非是快刀斩乱麻地消灭了问题,这带来的社会影响巨大,有的城市有办法承担,有的城市却没办法消受。可以说,对于电动车的麻烦,很难找到直接的出路。但这至少让我们得做出反思:那些曾经被忽视的交通需求,如果只是一如既往地忽视下去,终将变成新的“麻烦”制造者。某种意义上,电动车正是自行车一族的屌丝逆袭。